全球热头条丨坤鹏论：读《普罗泰戈拉篇》 德性是否可教？（三十五）

很多事情是循环往复的，很难说谁是源头，就像那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难题，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一定是先有鸡的，那么最实际的就是先照料好鸡，让它下蛋。

(资料图片)

——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普罗泰戈拉篇>德性是否可教？（三十四）》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以下内容：

苏格拉底：它们是德性的组成部分，还是德性的不同名称？（十九）

这部分看上去文字都认识，但是完全理解并不那么容易。

坤鹏论认为，一个原因是时代久远；另一个原因是由于民族、文化、语言的差异。

所以，真没有太多的好办法，只能是多读，多琢磨了。

苏格拉底猜到人们会对前面那一大通说辞表示厌烦。

所以，他解释道，自己讲这么多、甚至是翻来覆去地讲，其中原因有二：一是，世人所谓的“被快乐征服”并不容易解释；二是，我讲的真不是废话，所有的结论都紧紧围绕着“被快乐征服”。

接着，苏格拉底问向虚拟的世人：

你们能说出是好却异于快乐的某样东西？坏却异于苦恼的某样东西？

也就是说，好，除了快乐这个结果，还能是其他东西吗？同理，坏，除了苦恼，还能是其他东西吗？

你们一辈子，只要过得只有快乐没有苦痛，是不是就满足了？

如果你们对于以上的答案都为是，而且还认为存在着某种好或坏，不以快乐或苦恼为结果，那么就来听听下一个要点吧。

这个要点的论证比较长，坤鹏论就不重复了，直接把结论端上来：

苏格拉底指出，人们对于是否做某件事情，依据是对做这件事的过程中以及最后所产生的快乐和苦恼的预估的衡量，比如：

如果是把快乐与快乐作比较，人们一定总是选择较大的快乐和更多的快乐；

如果是把苦恼与苦恼作比较，人们一定总是选择较小的苦恼和更少的苦恼；

如果是把快乐与苦恼作比较，只要快乐超过苦恼，那么不管是眼前的，还是将来的，人们一定会向着快乐方面而行动，但是如果衡量之后认为苦恼超过了快乐，那么，人们就会尽力去避免它。

以上简而言之，用咱们古人的话来说，就是趋利避害，相当于是总是趋向快乐而避免苦恼的，利为好，害为坏。

这段衡量术的描述，其实就是普罗泰戈拉的生活哲学原则，也就是普罗泰戈拉所理解的生命智慧或关于好的学问：懂得称量、衡量、计算生活中快乐的多少、大小以及程度，就算有了智慧或关于好的学问。

换言之，凡是能够在生活中总是做出相对好的选择的人，就是更有智慧的人。

二、苏格拉底：它们是德性的组成部分，还是德性的不同名称？（二十）

“既然这个事情似乎就是如此，我会说：‘那么，请你们回答我这个问题：同样大的东西，是不是近的时候看上去大些，远的时候看上去小些？’”

“他们会说是这样。”普罗泰戈拉说。

“‘厚的东西和多的东西也如此吧？还有，一样的声音，近的时候听上去大些，远的时候听上去就小些吧？’”

“他们兴许会说是这样。”

“‘那么，如果对我们来说，幸福即在于选择大的事情而为之，避开小的事情而不为，那么，对我们来说，什么才会显得是生命的救助呢？

是衡量术？抑或显得如此的东西的力量（外观之力）？

不是吗？这种显得如此的东西的力量（外观之力）会把我们引入迷途，对于大小事物的选择以及相应行为的决定，时而这样，时而那样，颠来倒去，举棋不定，而且在选取之后还常常会后悔？

而衡量术能够戳破这个显得如此的幻象，使外观无力，向我们揭示真理，使得我们的灵魂宁静地栖息在这真实之上，从而获得救济？’

世人们兴许会同意这些事情，即衡量术解救我们，或者他们会说是别的技艺？”

也就是说，如果生命的幸福取决于行动，即取决于选择较大的快乐和避免较小的快乐，那么生命的出路在哪里呢？

是在于衡量的技艺，还是在于由现象产生的幻象？

幻象把人们引上歧途，陷入混乱。

所以，在我们的行为和选择大小中，我们不断地接受和拒绝相同的东西。

而衡量的技艺可以消除幻象产生的效果，通过对事物真实状态的揭示，使灵魂生活在平静与安宁之中，与真理在一起，从而拯救人们的生命。

刘小枫注释道，常人的幸福由获取最大可能的长度构成，“生活的救助”的意思是把生活视为拥有更多的幸福。

对此，普罗泰戈拉表示，世人会说衡量术。

“‘如果生命的救助取决于我们对奇数和偶数的选择，我们知道当较小的数以各种方式与它自身或其他数相连时，无论它是远是近，我们一定会选择较大的数，知道这样的选择一定是正确的，那么又会怎样？

什么才会救助我们的生命呢？

岂不就是知识以及衡量这种专门的学问，因为这种为人们所需的技艺包含着对过度与不足的估量。

或者可以更加精确地说，它是一种算术，因为算术就是处理奇数和偶数的一门学问。’

人们会同意我们这种看法吗？”

普罗泰戈拉似乎也觉得他们会同意。

“我会说，‘那么好吧，世人啊，既然对我们来说，生命的救助显得就是正确地选取快乐和痛苦，选取更多的和更少的、更大的和更小的、更远的和更近的快乐和痛苦，生命的救助岂不首先显得是衡量术，即细究相互之间的过度、不足与相等在内的衡量问题吗？’”

“当然必然如此。”

“‘既然是衡量，明显必然是一种技艺和知识啦？’”

“他们也会同意说是这样。”

“‘好吧，这衡量术究竟是哪门技艺和知识，它的性质如何，我们以后再探究。但仅就此种技艺而言，已经足够证明我和普罗泰戈拉对于你们所提出的问题的答复——它是知识。

你们曾问我们，要是你们记得的话，当时，我们两个相互达成一致：没有什么比知识更强大，毋宁说，正是这个知识，无论它在哪儿，总会强制快乐以及所有其他东西。

可是，你们却说，快乐常常甚左右有知识的人，当我们不同意你们这个说法时，你们就进而问我们：普罗泰戈拉和苏格拉底啊，如果这种状态不是被快乐征服的状态，那它究竟是什么呢？你们说它是什么嘛？请对我们说说看。”

“如果我们当时直截了当对你们说，简直无学识，你们必定就会嘲笑我们。”

“但这会儿呢，如果你们嘲笑我们，其实你们就是在嘲笑自己喽。”

“毕竟，你们已经同意，人之所以犯错，是由于缺乏知识，致使其在快乐与痛苦，换言之，即好与坏的选择间犯错，而且，所缺乏的不仅仅是普通知识抑且有你们前面所承认的衡量术。”

“确实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它一定是一门专门的技艺或知识。’”

“对，他们会同意这个说法。”

“‘我们以后再说它是一门什么样的技艺或知识，要解释你们向我和普罗泰戈拉提的问题，我想事实已经足够了。

我想提醒你们，这个问题的产生是因为我们两人同意没有什么比知识更强大的东西了。

只要有知识就可以发现它对快乐和别的事情起支配作用。

而另一方面，你们坚持快乐经常支配着有知识的人，如果不是快乐在起支配作用，你们就要我们回答这种经历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们直截了当地回答说是无知，那么你们会嘲笑我们。

但若你们现在嘲笑我们，那么你们实际上也在嘲笑你们自己。

因为你们已经同意当人们对快乐与痛苦，亦即好与坏，作出错误选择时，使他们犯错误的原因就是缺乏知识。那些人不仅是由于缺乏知识，而且是由于缺乏你们刚才同意的衡量术才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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