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戴威在ofo公司开了一场全员大会,他声称:“ofo不会倒闭,其他都有可能。”
但一个不能否认的事实是:街上那些曾经闪闪发光的小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弃置路边,或破败,或消失,无人问津。
ofo提早进入了寒冬。
三年前,那年是戴威的本命年。他发布了一封公开信,最振聋发聩的是结尾的那句话:“100多年来,有很多北大人改变北大,也改变了世界,这次轮到你了!”
他没有辜负时代的风口,依靠他的产品在两年内完成了8轮的融资,成为业内的独角兽。根据艾瑞数据显示,2017年7月,ofo月度活跃用户增长至6649.2万,排名行业第一,领先摩拜400多万人。
谁都不知道,第一粒尘埃是什么时候掉到了ofo的身上,而如今我们再看时,它已然是灰头土脸,面目难辨。
有人说,是滴滴的到来改变戴威的命运。
在经过E轮融资后,滴滴成为了除ofo管理层外的第一大股东。
在一开始,它们也有过一段琴瑟和鸣的蜜月期,滴滴不仅用强大资源给ofo带来了莫大的信心,还许诺要拉来软银16亿~18亿美元的投资——这笔金额超过ofo之前所有的融资之和。
信心爆棚的戴威加速了布局海外市场,在2017年,ofo扬帆远洋,开启征途。
ofo激进的脚步迈开了,但软银的投资却迟迟没有出现。
根据AI财经社的调查报道,一直奔波忙碌着海外市场的戴威被“架空”了,等他回头一看,发现国内业务、市场运营已然被滴滴的高管所掌控。
滴滴想要控制权,从大学时代一手创建起ofo的戴威当然不爽,于是,传言在2017年冬天,戴威“先斩后奏”地把滴滴派驻ofo的高管驱逐出局,甚至于, “一个多次被报道的场景是,戴威冲着电话那头发怒:‘滴滴的人都给我离开ofo!’”
滴滴和ofo的合作就此破灭。
但海外市场消耗了ofo大笔的资金,欠了很多外债。2017年7月起,ofo的融资悄悄停滞了。
2017年底,共享单车竞争趋向白热化,各个品牌的账上都是巨额的亏损,小一些的品牌纷纷破产,而大品牌及其背后的巨头们则加紧谋求变局。摩拜和ofo的投资人力推合并,但是,合并的方案上写着滴滴将成为合并后公司的控制者。
这一次,戴威拒绝了资本,并在公开场合喊话,资本要尊重创业者的理想。
合并破碎后,戴威的境遇变得更加尴尬,阿里转身投向了哈罗,滴滴迅速扶持青桔单车,朱啸虎卖掉了ofo所有的股份。
当胡玮炜选择将助推的资本还回去时,戴威则开始了漫漫的自救之路。
如果单纯做一个结局导向推论,一时瑜亮的ofo和摩拜,其命运走到今天这样的终局,显然与创始人的性格还是有着非常简单而直白的关联。
胡玮炜作为记者在传统媒体里跑了十年新闻,不论从职业习惯还是商场历练,都比小了她几乎一轮的戴威要更加成熟和豁达——或许还有其身为女性更为柔韧和婉转的天性使然。
而戴威,则更符合一个从学生会主席身份走出来的青年创业者,青春、朝气、骄傲、野心勃勃且使命感强盛,一如ofo明艳而肆意的黄色。
曾经的竞争对手已经离开战场,而戴威仍然选择继续战斗。
“目前的状况堪比电影《至暗时刻》中丘吉尔和二战时的英国。”戴威这样描述公司的处境,“如果你们不想战斗到底,现在就可以离开公司。”
此时,无论是摩拜还是哈罗,背后都有着强大的后台,而孤立无援的戴威,发现难以靠用户骑行获取利润时,只能开始售卖车身广告,取消了20个城市的芝麻信用免押金活动……
但《财新周刊》报道,截至5月中旬,ofo对供应商欠款12亿元左右,城市运维欠款近3亿元,账面可动用现金不足5亿元,戴威的自救失败了。
即便是在全世界都开始准备为ofo唱起挽歌时,他仍然高昂着自己的头,这看上去也许很蠢,也许是创始人因为不愿承认失败的负隅顽抗,客观而言也许造成了更大的资源浪费。
深处至暗时刻的丘吉尔曾说,成功不是终点,失败也并非终结,唯有前进的勇气长存。
对于丘吉尔来说,他的勇气是没有选择看似保守实则懦弱的决定,带领英国走向了胜利;而对于戴威来说,他的勇气是拒绝控制,做自己的掌权者,他从不愿意把书写命运的权力交给他人,即便只是一个结局。
ofo是否能走出黑暗,或许戴威是它最大的敌人,或许时间是它最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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